野性城邦

OS。 Power 2

安提跟著抬木桌的獸由魔法殿由大法師廳走出魔法殿， 再走了一小段路， 到了垃圾收集站。
木桌被粗魯地扔到佈滿了污水的地面， 發出 『乒碰』 巨響， 震遍了安提的心。 安提很想走過去把木桌拾回。 無奈的是他不能這樣做， 他只可在這裡看著， 靜候清潔的走上來， 打破這老木桌， 送去火化。

『唔， 這木桌不錯嘛。』

安提被音源嚇了一跳， 那裡站著一頭火色雌狐。 她細小， 卻充滿了自信。 雌狐獨自走進去， 和拿著鎚子的灰熊說了一些話， 就轉身望向安提。

『你的個子不小， 應該有一些力吧?』 卡絲問。
『卡絲， 』 安提說， 『我是不可以去拾那張桌， 因為』
『因為啥?』 卡絲笑道， 『那只不過是垃圾收集站裡的一張老木桌。』
『那不只一張老木桌， 是黑大法師庫多理。 梅斯高比奧夫的木桌!』
『又如何?』 卡絲說反駁， 『在這裡就只是一張垃圾收集站裡的老木桌。 好了， 我找搬連的來取走。』
『你要把它搬到什麼地方?』 安提追問。
『這還消說? 當然是我家。 』 卡絲走上前， 抬起頭。 她問， 『你幫， 還是不幫?』

看著安提那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卡絲乾脆地搖頭，走上去找那清潔的灰熊。
安提看到卡絲把一些鈔票交給了灰熊， 灰熊然後開來了一部墨綠色的貨車， 又幫忙把老木桌用力抬上去。 最後卡絲因然也跟上這貨車， 安提一直就是這樣子站在原地。

安提不放心， 所以也獨自跟到了卡絲的家。 這時間格斯還未回來， 只有小洛。 他在幫忙把木桌搬到客廳， 清潔過木桌， 和卡絲一同放在壁臚方的空位， 在桌而放了一些照片， 還有一個木造的花瓶， 插著黃菊花。

卡絲而然把這張木桌擺設得這樣自然， 令它就好像一直在這裡一樣。

『你不怕格斯會?』 安提跟著卡絲來到清洗盤問。
『他會怎樣?』 卡絲止住安提問， 『不對， 該是他可怎樣?』
『這木桌』
『現在巳是我的， 它不過是從垃圾收集站裡拾回來。』

卡絲把雙爪洗淨， 用毛布印乾， 取來一盒餅乾， 弄了茶， 準備了一個簡單的小茶會。

『快跟我來。』
安提還未聽清楚小洛說什麼， 就被他拉上二樓的房間。 小洛轉身就把門鎖上， 貼在門上。
『媽媽她最近不太正常』 小洛說， 『最近她老是在修花裁布， 我相信她只是在假裝若無其事。 這裡一定要有誰和她聊聊才行。』
『我很明白』
『你可以幫忙?』
小洛打斷安提的說話， 這使安提扭起了臉， 不願意地說一聲，
『不。 我不能。』
小洛沒有說話好幾秒。 聲音中帶了一些沙啞，
『求求你， 我只有這個媽媽。 我。。。真的…天啊， 我到底在幹什麼?』

小洛他抬起了頭。 看著天花， 眨著眼， 眼下卻是控制不了地濕著。 他抽了好大的一口氣。
安提最害怕的， 也是最不想見的終於出現。 一看到哭泣， 這就不能自控地跟著況下第一顆淚水。 安提現在他很想找一個找一個地方避開， 但這裡確是太細小而自己身型又是如此大， 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而對。

卡絲正在下方閒著， 因為這星期的工作時間已大大超過上限， 她終於可以有一些時間做自己的事。 她正在計劃接下來二三天可以做些什麼。

已買了鴨， 也去了內臟， 放在雪櫃待今晚食用。 小木工就留到明天早上， 她想， 這樣就可在下午小洛不在的時候重看電視劇， 之類之類……

樓上傳出了兩陣鬼魅的哭號。 卡絲豎直了耳， 她立刻知道這是來自小恪的房間， 其中一把哭聲是小洛， 而另一把呢? 這哭得像磨水管的沉音應該是出自一個顯子很長的生物。

對了， 是安提， 除此外， 還可有誰? 卡絲很快就知道， 也很想知道， 他倆底在哭啥?

『給我開門。』 卡絲來到小洛房門前叫道。
哭號總算止了其中一把， 還有另一把。
『門後的法師， 要我給你把精神科請來洽你一針止哭嗎?』 卡絲叫道
哭號已一二分鍾後減弱了一點。
『好了， 小洛， 開門， 我要看見你是若無其事地走出來。』

門在不久後打開， 小洛現身。 卡絲也猜得正確， 未成年小豹和已成年的龍在房裡一同哭泣。 看到安提的金眼全是紅根和水痕， 她不禁幻想， 這會否是一宗不倫的強暴案。

看著也是和安提差不多的小洛， 卡絲忍不住搖頭， 說，
『如果你止不了哭， 到樓下喝一杯檸檬水。 酸味能令你精神。』
『媽， 我們只是』
卡絲看得到小洛又就快哭出來。 剎間樓下傳出一把怒吼， 中止了樓上的情緒。

『這木桌是怎樣跑進來!』

這是格斯， 遠遠看過去已看到他驚愕的臉， 還有那副盛怒的語氣。 卡絲芳無其事地走上去， 目光由木桌移向格斯雙日。

『這從垃圾收集站取回來的木桌很襯這客廳的色調。 有何不妥?』
格斯嘆了一口長氣， 頭在四周晃晃， 重新再把日中集中在卡絲。
『你知這張木桌是誰的嗎?』 格斯問。
『我只知我是從垃圾收集站取回來。』 卡絲說， 『我對前擁有者是誰一點都沒有興趣。 』
格斯抽了一口冷氣。 『我用別的和你這一張交換， 怎樣?』

卡絲點頭， 格斯輕彈爪尖， 老木桌換成了古老的白石桌。 雪花一樣的石紋在陽光下耀眼無比， 加上廣闊的桌面和週邊的彫刻， 示意自己是高級貨。
『怎樣?』 格斯光滿自信地問。
『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那一張。 』 卡絲說。

尖叫如爆炸一樣響遍屋中每一角。 安提和小洛急急跑落樓梯， 在門外探頭， 看到格斯失控地尖叫。 卡絲按著耳， 無奈地看著， 然後搖著頭走到廚房。 經過安提和小洛時際， 他們聽到卡絲這樣說，

『為何這家裡每一個都是有情緒病?』

TBC 13/54-2011

OS 《權欲》1
Eng : The Power

安提爪中拿著一枝樹枝， 樹枝下有一條線鈞著一顆藍寶石指環。 指環小的藍寶石在下方地圖發出微小藍光。 每移一點， 光就有一點改變。

『你這樣做真的可找到大法師?』 波特看得驚訝。 這種只會在低成本電影出現的戲法， 即是那種用電線吊著小燈的小兒科道具， 原來是取才自這真實的魔法。

『這是黑大主法默頓的指環， 它會找到默頓指定的賜法對象。』

說罷， 安提集中精神， 唸出黑大主法默頓的全名， 將指環吊在地圖上輕移。 在移過了全輻地圖， 指環只有在魔法殿旁的聖格斯醫院上， 也即是他們的所在位置。

『黑大主法還是選定了庫多理， 這是什麼意思?』

安提將指環移到從冷藏庫取出的庫多理屍體， 藍光強得就有如白熾燈， 把屍身星得一片白。 看得到兩顆那沒有合上的眼朱有如白毛布上的兩顆藍水晶。

指環移走， 安提小心地移這頭白狼的屍。

『你不擔心格斯會突然出現嗎?』 波特問。
『不。 』 安提自信地說， 『這裡理屍部是被格斯認為不潔的地方， 我們在這裡是很安全。 』
安提輕按屍身， 然後收回爪。
『怎麼了?』 波特問。
『硬的。』 安提嘆了一口， 『這麼說， 黑大主法默頓沒有尋求新繼承者。』
安提凝神望著波特， 他說， 『未來是白魔法生道的年代。』
『那麼會發生什麼事?』
『我不知道。』

這裡的主理醫生， 戈麥法醫抱著一袋黑袍走進， 交給安提。 然後是一張被弄濕， 然後被乾的白紙。 紙上印了一個醫生的資料。
『這是誰?』
戈麥只是對波特的提問聳背， 示意不知道。

安提接過黑袍， 替庫多理穿上。 他故意把肩任拉斜少許， 令庫多理就好像是還活著把黑袍弄得歪歪的一樣。 然後， 他替庫多理戴上默頓的指環。 指環一碰上庫多理的爪尖， 發出一陣震抖的強光， 在房中搖晃。
『他總算能找回以前的這樣子』 安提說。

晃光消失。 在那裡躺著的還是躺著。 那對白毛上的藍色星光終於消失， 在沈默中進入一片冰冷的黑暗。

※

『本院一致通過， 臨時主理大法師為安提。 魯法修。』
棕熊首相在議院宣告， 鞠躬， 移開身子， 讓出了背後的大法師本椅。 一張歷史長久， 國皇之上的石椅。

這是一張高背石椅的椅頂是魔法殿的尖塔浮雕。 它的坐板和扶肩全是赤木。 走到那裡回頭一望， 高大的獅皇在下方站起來也不到自己的鼻尖， 首相和大臣就更下消多說。 兩旁在閣樓的元老們就如只是因為需要而放在那裡的陪襯品。

獅皇向格斯親吻了爪尖， 格斯才坐上石椅。 除了首相外， 下方的獅皇向坐下， 接著到大臣， 最後才到元老。

格斯沈默了半分鐘， 目光來回一掃院裡一切。 棕熊首相是筆直地在原地著， 挺起胸。 各方大臣和元老眼見首相如此， 他們都紛紛從椅上坐直身軀， 面向格斯。

獅皇從未感受到這種壓力。 在庫多理的年代， 他就是向大家說一聲早安就開始， 然後離開。 不過今天這半分鐘令他感到非常不習慣， 背後的沈默令他很想向後望， 欲又叫他不敢， 直至他聽到格斯的宣告 :

『國皇， 首相， 大臣和元老們， 請開始今天的會議。』

獅皇終於微鬆一口氣。

『格斯， 安提和波特在醫院的理屍房。』
一年青的把聲音從椅背後傳出， 像是幻影一樣只現一陣輕。
『我知道了。』 格斯淺淺一答， 嘴唇幾乎沒有動。 『小心地替我看著他們。』

格斯將精神重回議院。 在慣例下， 當大法師宣告會議開始， 而又沒有重大或是涉足魔法的議案， 他在議院的工作已大致完成。 因此， 格斯能重回到魔法殿裡檢閱眼前換上白色法袍的法師團。 走在兩排大袍中間， 他終於感覺到主理大法師的任命感。

格斯看了一看自己工作桌上方的天花彩繪。 兩師鬥法在這裡已而不存意思。 他現在是真實的勝利者， 所以對岸的木桌也隨上消失得無影， 剩下的就只有站在中間的一張。 這張木桌在格斯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它待奉的也不過是一名庸碌的老法師。 要是這裡沒有平衡的需要， 就根本再沒有法秤存在的必要。

格斯很快就認定了他的首要工作。

TBC 4/4 2011

OS Power 3

在卡絲面前， 格斯發現即使對方在抓狂， 她依然是不會動容， 而且送來一鎮靜劑狠狠地刺進來。

格斯坐在黑暗的廚房， 搖著茶， 還看看那張不順眼的木桌。 然後他輕按著右下翼背的傷口。 心中的盛怒就是被這麼一針徹底壓下， 現在腦裡全是胡言， 混身不爽， 根本不能入睡。

『安提將會在港口那預定的船上失蹤。』
黑暗中傳來另一把聲音。 聲音年青， 卻比小洛的穩重得多。
格斯在停了搖動爪中的那杯茶， 看著裡頭的漩渦消失， 露出笑容。
『最後一個就快走了。』格斯說， 『普林尼， 真正的時代才剛開始。』

格斯放下茶杯說， 『你明天要在會上現身。 快去準備』

『先生。』 那一把年青的聲音在黑暗中問， 『請問我的任務完成了嗎？』
『不。』 格斯對著空無一獸的客廳說， 『普林尼， 任務還只進行了一點而已。』
空氣中沈靜了一會， 聲音問， 『我是否不可離開？』
『不， 別要這樣想』 格斯暗地裡微微彎起嘴角， 『你擁有我對你的諾言。』

空氣中又再變回沉默， 久未有聲。 這裡又再只剩下格斯一個。

※

『波特!』 其中一個傷者在急症室認出了波特， 然後很快的一個接一個認出在裡工作的波特。 這些原本計劃去看首映的獸迷在進中碰上了車禍， 被送到這裡， 沒料到見到真的波特， 難忍興奮而尖叫， 連自己的危以也忘記， 令搶救的醫生苦上加苦。

『波特!』 格斯抓著波特的白袍， 拉他到一間未有傷獸的創傷室， 張開了全翼， 迫他上牆， 說， 『你今天就留在這裡， 如果外方再有見到你而尖叫， 我立即把你送到地庫的停屍間。』
『明白。』 波特點頭。

不過在下一刻推進來的傷者， 一見波特就忘情地尖叫。 格斯撲上去施救之際， 也給了波特一個滾出去的眼色。 波特知道， 今天最好還是待到別處。

停屍間是全院中最靜的地方。 波特在這裡的解剖室呆著， 看著戈麥法醫替一具龍屍脫鱗， 在下腹下刀， 打開， 檢查。

這原本是很血腥的場面， 過了這些日子後， 波特也習慣了。 不， 他想， 是麻目了才對。 他甚至覺得電影裡的血腥畫面已不再血腥， 說白了， 就只是打間的一剎是最有血味， 剩下的抓和掘等等都只是為了要完成而做的動作。

『波特， 』 身當攝影師的銀狐哥福說， 『我們該回去了。』
波特的眼還不太明白。
『來到這一步已很足夠。』 哥福說， 『看看你， 你不是醫生又不是護士， 現在更不是名星波特， 快放棄這裡。』
『不， 我想再待多一會。』
銀狐關上攝影機， 他問， 『要實話嗎？』
『說。』
『你不回去就中止合約。 那時候倒霉的就不只你， 還有我們。 你是我們的米飯班主。 你再留多一秒， 我們就再多一秒危機。』

哥福把話說得很白， 連自已也覺得不好意思。 他看著波特袍回解剖室， 深知不妙。 放是取出了電話， 打通後他說，
『攝影師協會嗎？ 對， 我想找一份新工作…』

波特在門後聽到哥福的聲音遠去，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了。 為何他會忘記了存一群獸在為自已出生入死， 而又變得這樣自私？ 太多， 實在太多， 他根本不知道可以怎樣示意現在所想。

『庫多理使你因今作小說而成名， 因而你認為他是你的好友。 現在因好友意外死亡而難過。』 戈麥把一頭腸子放回龍腹說， 『這就是大家都因失去而失去， 改變而改變』
戈麥一語命中了波特的要點。
『那我可以怎樣做？』
戈麥輕輕搖頭， 『這就靠你自己了。』

※

作為受尊重的法秤不只失去了平衡， 如今也受到他前所未有的挑戰。 國會的開會中居然把他喚成一個儀式的傢伙。 安提忍不住這種侮辱， 拂袖離場。

『那以後就別再出現。』 這一句是格斯最後當眾向安提咆哮的說話。 重覆地在安提腦中大叫， 使他心粹不寧。

站在外方， 他發現其他獸都沒有向自己投以一個尊重的目光。 大街是來來往往， 沒有一個停下， 望一望這裡站著的是誰。 他又看到對面的一個貓銅象， 似是某位首相。 他發現它和自己一樣都沒有誰會注足望一眼， 除了鴿子。

離開了行政區， 看著左方的商業和右方的住宅， 這些道路的轉向沒有很大改變， 但他卻是感到無比陌生。 這是他第一次不施法， 獨自在街上走。 這裡的一切切令他覺得好像到了異界， 這時他又想， 或者可以冒險。

冒險是任何龍的天性， 但這除了安提。 安提忽然覺得， 自己的冒險時間到了。 他心底裡的高壓狂想終於忍不住爆發， 不自覺地嘴角一彎。 安提還了前方的港口區， 在那裡， 他終於發現原來海風並非如他想的一樣理想。

剩輪和貨船的煙灰四起， 混著鹹味的海罔吹近安提的鼻孔。 身旁巨型機械在上上落落， 看不見的地方傳來了互相呼應的叫喚， 這裡真的比自己一直記識的港口有這樣大出入。

他偷偷爬上了一艘貨船。 貨船巨型， 那些木貨櫃令安提覺得自已好像縮小了。 走在空空的甲板， 吹來海風， 和遠方燈塔以外無際的水平線， 他忽然明白了為何某小說中的老豹是多渴望出海鈞魚。

因此， 安提知道自己既然可偷偷上船， 他於是想， 何不繼續偷你地幹下去？

※

『魯法修醫生!』 波特一跑進來就大叫， 『修茲先出現心肢閉塞。 要怎做？』

波特過了大半秒才發現這裡是並不太對。 首先， 他好像不該站在格斯後方， 從這裡看， 他看到那像城堡一樣大法師石座， 似乎是真品。 格斯之後是一頭雄獅， 毛髮是梳得很幼。 這雄獅的日光既好奇又嚴肅， 他的樣子很像鈔票的印著的那個。 往下一點， 是一頭站在金線前的棕熊， 爪中拿著份文件。 在他的左右坐著一群搖頭嘆的獸。

波特好像知道這裡是什麼。 他還看到這裡站著一個很年青的狼， 穿稻黃色軍服， 灰毛色， 似乎是軍方的狼。

『抱歉， 我…』 波特很想快快退下， 這種場合似乎並不是他可以隨便進入。
『我們只是在拍戲』 那雄獅輕笑， 反應奇快。 他隨便地指向一個遠方的角落， 『鏡頭在那裡。 休見一小時。』
遠下的棕熊後微點頭， 放下文件， 連同旁坐的一同退席。

波特看著笑臉的雄獅， 他也很想用笑臉回答。 之不過， 他覺得身旁有一陣來個格斯的恐佈感， 令他不最笑之餘， 還有點想快快消失。

『剛才是什麼事？』 雄獅問。
『是修茲先出現心肢閉塞。 想請魯法修醫生』
『他已走了。』 雄獅一瞄後說， 『你可鬆一口氣。』

波特猛然一望， 格斯果然消失了。 他的雙眼不自控地軟下，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那年青的軍狼的他伸了爪， 好使扶起他。

『真是失禮了。』 波特把染紅了的袍埽到後方。 『非常感謝。 請問這裡真的是…』
『在這裡， 』 雄獅自豪地一笑， 『除格斯外， 我說是就沒有否。』

波特原本猜的果然沒有錯。 面前的雄獅是歐原國皇陛下密斯頓， 那麼剛的棕熊不就是羅福首相閣下嗎？

天啊， 波特心中大叫， 他居然誤入國會。 他在美洲也讀過歐洲的小歷史， 但只是到初中。 他一直想， 這裡的政治大舞台該和美洲的議院差不多。 但原來， 這裡的楷級分明。 按照這座位的格局， 大法師的地置比國皇還要高， 那麼他剛才不就思已開罪了這裡的最高地位者？

『你最好快回去』 那年青的綠狼說， 『要不然格斯會更火。』
這一提把波特喚醒， 他急向國皇鞠躬行禮， 但實在行得太急， 只是像在點頭， 他漲著紅臉再一次賠罪役就峭失在一個活門之後。

『你是來監視誰？』 密斯頓毫不容氣地問那綠狼。
綠狼從未見過這稚光滿了威嚴的眼光， 好像看通自己了一切。 這臉轉得真快， 剛才還是可親， 現在就光滿了敵意， 叫他真的害怕。
『沒有， 以我的至誠， 國皇陛下。』
密斯頓輕亨一聲， 說 『不過算了， 每一個大法師都愛監視， 就連庫多理都不例外。』
『庫多理？』 綠狼早從格斯知道這另一位大法師的事， 問 『他不是死了嗎？』
『對， 但他所選的線眼還在。』

綠狼看到密斯頓望回下方。 那是首相和一群大臣和議員的坐席。 這麼一說， 裡面還有和他幹著相同事的獸？ 他回望， 發現密斯頓的目光是停在首相的金線位置。

密斯頓對綠狼的反應微微點頭， 然後說，
『只有大法師才可殺死大法師。 所以我不相庫多理會這樣子離開。』
『所以格斯， 』 綠狼順著這勢說， 『他就是要回來幫你一把。』
密斯頓不太柏信地打量這年青的綠狼。 綠狼單膝跪在麻石地版， 莊重的向密斯頓鞠躬， 他說，
『我唯一知道的， 我就是由格斯受命來協助國皇陛下， 代國皇陛下出計的回復皇權。』
『你太天真了。』 密斯頓輕笑。 『叛政者乃必死。』
『不怕， 格斯早已為意外準備了。』
『有趣。』 密斯頓坐上他的皇椅說， 『給我一個例子看看才決定。安提的並不計算在內。』
『這當然。』綠狼說。
『具慧智的』 密斯頓大笑， 『你的名子是什麼？』
『普林尼。 M。 K。 芬里斯奧夫 (Pliny M. K. Fenriswolf)。 』
『哼， 你知芬里斯奧夫是什麼意思嗎？』
『叛逆者， 滅世之狼。』 綠狼低著頭說。
『那麼你記著只好消滅今世要消滅的好了， 別連後世也一同毀了。』
『明白。』

密斯頓伸出爪接在普林尼頭上， 他說，
『我以三大法師之許， 全歐原之唯一， 任命你為普林尼騎士， 白魔法大法師格斯.魯法修的門徙。 願白魔法的純正與你同在。』
『領命。』

TBC 22/4-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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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12年 9月 2日,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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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 《權欲》4

小洛看著案上完成了一大半的專題歷史報告， 凝視了良久， 他不明白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提一句都不留的就走了， 內心的 疑問比無法完成報告的怒氣更多。

腦子現在一片空白的他只好拿起掃子打掃家中的塵， 突然一個不小心的乞嗤把電視機頂的花瓶掃下， 在地面應聲捽破。 小洛為這失神的大意嘆了一口氣。 他幹忙跑去廚房取來抹布， 再趕回去， 他看到碎片居然會出現亮光的符文， 那些水也在自己移動， 在符文的光下出現一個狼型。

小洛知道這一定是魔法的作怪。 但這花瓶到底是怎樣走進來? 誰把它帶進? 由水型成的狼型漸漸發大， 在地面攤平， 是一頭成年狼的太小。 這變化並不是小洛現在可以控制。 好就是在站著， 乾看著， 由水印中升出一頭穿著沙色迷彩軍股的白狼。 這白狼看樣子比自己還小， 但身軀居然是成年的並那常健碩。

符文終於消失， 這神秘的白狼還是合著眼。 頭上的耳沒有任何動靜。 由魔法中走出來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好的， 至少他每次看見庫多理都向媽媽卡絲沒有弄過一件好東西。 現在， 這怪狼相信也是庫多理的。

怪狼身上還有一些赤砂， 小洛知道這種砂並不是歐洲， 因為這裡沒有沙幕， 至少要到中部才有機會有。 褲間還有槍枝和軍刀。 看了良久， 卻找不到一個軍章， 要不然他可知道這軍狼來自什麼地方。 小洛換了另一個角度， 試著從怪狼躺著的視點望過去。 這怪狼的鼻骨筆直， 兩頰的骨影清楚， 加上強而有力的身軀， 是一副很美的長相。 如果有一天， 他會成為自己的密友， 共伴一起， 這是多美好?

天啊， 到底想到什麼地方了? 小洛用力搖頭。 在這晃影之中， 一團黑影撲上， 並重重， 而且強而在力的壓在自己身上。 小洛還是不太了解這是什麼事， 突然的意外令他驚恐不已。 他強力地張開眼， 這一刻他才知自己的頭很痛， 而怪狼就在自已上方， 用腳和沉重的身軀壓著， 其中一支手臂緊鎖他的頸。

『他在什麼地方? 』 他問。
『誰?』 小洛的目光剛好和怪狼的接上， 發現那是一對會發出橙紅色光的怪眼， 不像其他的有一對黑色的瞳孔。
『少胡說了， 』 怪狼加重了力， 爽緊小洛的頭， 他怒吼， 『那穿黑袍的白老狼呢!』
『庫多理?』 這是小洛第一個想到的名稱。 『他…死了。』
『是怎樣死的?』
『槍殺。』 事實小洛對庫多理還只是一知半解。 卡絲沒有對他提過一只字， 而他也沒問過一句。 由刺殺到確實死亡大約久是一星期內的事， 所以他想槍殺的語口還是較好。

這效果比小洛原以為的好。 怪狼鬆了一些， 好使小洛能大力呼一口氣。 但依然把小洛重壓著。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家， 』 小洛知道這是一個笨答案， 他補充， 『這裡是歐原大陸的首都， 法城。』
『歐原大陸? 法城? 』

小洛看得到怪狼的驚訝。 這答案明顯地照出了他所有認知。 換句話說， 這裡男他的異界。 想罷， 另一個叫小洛苦腦的問題紛紛浮現， 他可以怎樣處理這個異客?

小洛現在很後悔摔破了那一個花瓶。 他該把這花瓶留在明天的賣物會賣掉。

※

『皇位的下一任繼承者是一頭豹。』
棕熊羅福首相在柏寧頓十號， 那所歷代首相的官宅裡接見格斯。 這事對在庫多理掌法的年代並不鮮見， 只是一到了格斯這臨時白大法師， 就好像不太接合。
格斯原本並不知道， 而了現在他覺得討厭， 為何要大法師親自去找一名由平民選出來的代表? 還要加上 『閣下』?

『是豹， 這個我也知道。』 格斯說著， 在地面轉了一周， 『虎獅豹三交替， 這是天下共知的事， 但我要知的， 是他是誰? 』
『你知道這是問不到答案。』 羅福搖頭， 『法秤有令， 修法者不可干政。』

從柏寧頓十號走回魔法殿的路有一反距離。 尾隨的普林尼用小跑步跟著前方氣沖沖的格斯。 他一直沒有說話， 直至回到魔法殿裡那個小庭園。 小庭園的格局沒有變化， 和庫多理離世前差不多。

水影之上， 格斯問， 『你怎樣看視在的局勢?』
『國皇密斯頓很著急， 羅福首相的立場站得很硬。 羅福首相大約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我們要快找到皇位的下一任繼承者才行。』
『你又可知道找到後要怎樣做嗎?』
儘管普林尼沒有談過歷史， 但他還是知道答案， 『要除掉， 力保獅皇』
『錯。』 格斯說， 『你一定不知國會是怎樣誕生。 』

格斯取起了一支樹枝在沙地上畫著一幅流程圖。 他說，
『首相會說出新國皇是誰， 由我等大法師加冠確立， 再另組新國會。 一直這樣重復。 』
格斯輕輕一指首相， 『他， 是庫多理的。』 又再移到國皇， 在首相和它之間的連線劃斷， 『都是庫多理的。 』
最後格斯的到大法師和國皇之間， 圈著， 『我們最重要的。』

『所以一定要保獅…』普林尼說著， 他看到格斯另外補上平民在首相之後， 用線圈著大法師， 首相和國皇三者。
『只有得到新國皇， 平民才會新首相， 大法師---國皇---首相， 三者才成一線。』

普林尼立即恍然大悟。
『但獅皇呢? 我們為何巴結他?』
『是為了方便的地位。』 格斯用斗斜的目光望去， 『難道你認為獅皇密斯頓是才君嗎?』
普林尼的腦是不停轉， 只是不敢肯定一個正確的答案。
『總之， 』 格斯說， 『我們一面召待獅皇， 一面找守皇者和繼承者。 』 格斯扔掉樹枝， 他再說， 『你去取一些吐真藥， 悄悄使羅福首相說出名字。』
『明白。』

TBS 13-5-2011

OS《權欲》 5

『我想棄影從醫。』 波特突然對看病歷的卡絲說。
『那麼』 卡絲若垂其事地繼續翻頁問， 『與我何干?』
『我想向你學醫。』
卡絲合上病歷， 她轉身由波特的腳瞄上去， 最後停留奢下來不及額尖。 卡絲輊呼一口氣， 又再打開病歷， 決斷地說，
『不。 你沒有資格。』
波特呆了眼， 『我可以學。』
『不。』 卡絲再一次重複， 『你沒有資格。』
『你想說的到底是什麼資格?』 波特堅持地問。 『我可以努力去修補。』
『很好， 那麼你回答我， 你的助手們要怎樣辦?』 卡絲問。
『公司會要他們幫別的』 波特說， 『他們不會有事。』
『他們不會有事?』 卡絲反問， 目光中充滿了不信任。
『我相信， 也肯定。』 波特加重了語氣。

卡絲於是放下病歷， 走進護士站， 和裡面的護士聊了一會， 從中取來了一份表格回來。 卡絲故意把表格的表面面向波特。 他看到那是一份護士的入學表格。

『這是……護士入學?』 波特還末說什麼， 他就被卡絲剎停。

『我認為你根本未有資格加入我們醫生這一隊。』 卡絲繼續說， 『 你來了只是大約一個月， 這些日子裡只是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你何得何能可以肯定自己是來習醫?』
波特想著反駁， 不過卡絲卻把他進一步迫上牆， 叱道， 『作為一個醫生， 我是應對你的表示感到高興， 但別忘記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你不是來見習學醫。 與你同行的也不是來希望你成為學醫。』

卡絲抬起頭， 望向波特， 凝視了好幾秒。 波特的內心早織出百個回罵的理由。 然而當這些理由一接上面前的一對目光， 瞬間就在這一些堅定的目光中化成一片水氣， 在醫院的柔光中消失。

波特不明白， 甚至似乎永遠都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如今半躺在床上， 旁邊閣著那一份護士入學表格。 回想起今早卡絲的說話， 他覺得自己好像還是正確。

未幾， 他目送哥福的離開。 他回看同住的房裡變得一片消清， 終於明白了卡絲的意思。 剛才那輕笑的祝送聲中， 波特突然覺得自已很自私， 而對方的笑臉又是那樣如做戲的一樣假， 心裡難受非常。 波特根本無法多待一秒， 只是努力把這一幕幕當成劇目才勉強過得去。

『庫多理。』 波輕喚。

房中還是一片寧靜。 他終於發現那個 大法帥是不能被殺的定律根本已不存。 那個當天親自來見他的大法師， 當天在他面前施法， 又在美洲鬧起了一小片風雨的白狼已經並不存在。 當初的目標也在一場意外中如轉了場景消失在銀幕之下。

那麼， 自己到底還可做些什麼呢? 波特合上眼沉思。 一個陌生的名字在他腦中浮現， 他不自覺地跟著輕喚，

『默頓。』

原本充滿了陽光的房間突然黑起來。 波特立即從床上跳起。 他看到一個狼影出現。 這狼的身影消瘦， 紅寶石一樣的雙眼中夾著敵視， 悲傷。 他走近， 頭是沒有一刻低下， 總是抬起， 和搖擺的黑袍合起來不減一份自傲。

『是你在召喚嗎?』 對方問。
波特靜呆了一會， 他根本還未相信自己已成功呼喚了黑大主法。 他只是愕愕地答， 『我想是吧?』
『你想是的?』
眼看著對方冰冷的語調中露出了不滿， 波特深諳這並不是好答案。 他於是急急轉向， 『你是誰?』
『這真是笑話，』 對方吼道， 『你居然把一個連你都不知道的魔法師召喚出來?』
顯然波特會進一步進入劣勢。 他不說話， 不過這並不意味對方可以放過他。

默頓現在百感交雜。眼前這笨犬是否燒壞了腦袋? 他原因為得到召喚的高興， 而在就因這不識趣的小傢伙而盛怒。 看著那迷茫的目光， 真是有一股衝動想幹掉他。

『你好像是得了白魔法的祝法吧?』
『你指這白袍?』 波特望向掛在那裡的， 當日由格斯給他， 繡了符文的白袍， 『未， 我還未受正式的祝法。』
『那我替你扔了好了。』

說話和動作一樣的匈快， 波特根本來不及搶回格斯的法袍， 就著這一塊美麗的白布在火光中燒得一絲不留。 波特先是震驚， 然得被狂亂的情緒湧上心。 他放聲尖叫， 連臉也扭曲。 格斯的白袍就是這樣沒了。 他怎樣向原物主交代?

而也就是在波特微微回過神的一刻， 格斯也在這裡出現。 波特不明白他是怎樣神出鬼沒的來。 而他又像上一次燒了保險絲的一樣， 張大著口， 望向那只剩下的衣架。 之後又被那穿黑袍的白狠拍拍肩， 好像是在同情他。 格斯根本無法說什麼， 只是看著默頓在眼前消失。

這攤子就是這樣留給了波特， 不消多想， 波特知道自己一定要離開。 不服， 卻又似乎完全切合了卡絲希望的意思， 還有自己原本的決定， 只是沒想到這樣罷了。

※
普林尼悄悄取出一瓶 大約只有半根爪大小， 無色又無味的液體， 他搖了一搖， 看著它應聲起落， 就好像一小瓶清水。 瓶身卻貼著 『吐真劑』， 還有撕不下的警告字句， 明示著他是真的， 而又不能低估的魔藥。

他是從魔劑所取來這一支吐真劑。 當時他本以為自己會被問起原因， 結果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由國皇任命的白魔法大法師的門徙， 所以魔劑所沒有多問， 很爽快就交出， 不像期他的學徙要在複雜的文件上苦腦。 普林尼發現過程中有不少目光注視他， 這令原習慣了獨來獨往的他很不習慣。 他並不明白。 他在過去嘗過多次悄悄地查， 但就並不見有什麼地方可以手， 反而在他背後說著是非的就更多。 所以他的結論就是， 這群法師的生活有著一個比外方更複雜的結構。

普林尼除了帶吐真劑外， 還帶了一瓶上乘的蜜酒。 他現在來到了柏寧頓街十號， 也就是那位棕熊首相的官祗。 綠門框下的深棕色大門令他想起了森林中的大樹。
前來應門的是首相閣下， 可親的目光令普林尼難以想像他是一個堅強和守密的老熊。 普林尼雖然前大半的記憶盡在森林， 但這種親切， 而仁慈的笑容是無法令任何獸起疑。 在本能之下， 普林尼還是還以一個弄出來的冰冷笑瞼。

他們到了花園。 與其說這是一個花園， 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園圃則更為貼切。 平台上 那裡閣著一個畫架， 架上有完成了一半的鉛筆草圖。 意味著首相羅福正在作畫， 空閒得合時。

戴著純白色爪套的龍走來。 啞灰色的鱗令這龍看上去有如石龍。 他高大而且是看得到的強壯。 說話聲中也充滿了力量， 令在交上蜜酒的普林尼內心晃了一晃， 擔心事敗之後的去路。 不消一會， 靈活的巨爪就準備了兩杯蜜酒， 用以通透的劃花水晶杯盛起。 那石龍也就是在羅福點頭下離開。

『那是一條不純的龍。』 羅福第一句就說， 』很意外吧?』
『抱歉， 什麼是不純?』 普林尼問。 『我並不是太清楚。』
『在他而言， 即是欠了家族的名字。 他是孤兒， 沒有家族的名令他一生徹底失勢。』
羅福上前對普林尼繼績說， 『在歐洲平原， 一切都很看重你的家族背景。 當然也有例外， 就是國皇賜於名份， 像你。 最近魔法殿裡一定有不少法師在你身旁轉轉， 對吧?』

普林尼點頭。 羅福首相果然是一個一眼就看穿局勢的熊， 他到曉一切的力量就有如他那靈敏的熊鼻。 他一見羅福轉身， 立刻把吐真劑倒入兩杯蜜酒， 他要令兩杯酒看上去一樣。 無論如何， 都要使棕熊喝下這一杯酒。

羅福轉回來後， 毫不疑惑地喝不那一杯加了吐真劑的蜜酒。 他只是喝了一小口， 目光就很快閃了一閃， 比普林尼的預期還要來得快。 羅福現在就呆呆的一樣站著， 等候普林尼的問題。

普林尼在下手前曾被格斯提醒， 這杯酒只能用一次， 當羅福再喝第二口的時候便會自動中止作用， 而之後羅福會失去了被問話的記憶。 即使再吊喝一口也不會再起效。 所以一定要快。

『告訢我， 誰是下一任國皇?』 普林尼直問道。
羅福轉用了另一把較尖的聲音回答， 像是狼叫。 過從熊的喉部發出就似乎是拉不起那個高調， 令聲音彷彿是壓了下去。
『豹皇伐洛傑十八世。』羅福回道。
『在哪裡?』
『從這裡往西走15分鐘， 轉入內巷， 之後再以30度的方向前進， 右邊數起第三家。』

內裡突然傳出銀器跌下的聲音， 回首一看， 那正是剛才待酒的石龍。 普林尼還看到地上的一團茶點，石龍輕輕地越過去。 巨大的身影步步迫近，普林尼看到岩石一樣的巨爪亮起了文字。然後朝他這裡一指，地面立即射出數十道黑色的怪爪， 抓緊想急跳脫身的普林尼自己。 普林尼從未見過這種攻擊， 也低估了這攻擊的力量。 他好不容易從爭扎中擺脫了兩支， 回神不久就又被另外的四肢抓緊。 黑爪一拉， 普林尼被扯成一個大字型按在地面。

石龍已來到眼前。 普林尼知道自己這一定必死無疑。
『停止。』
普林尼萬想不到下令那是羅福。 他不是受控於魔藥嗎?

O.S 《權欲》 6
僕龍於是微向他的主熊躹躬行禮後退到後方。 羅福依然用那親切的笑容接近普林尼。 這笑容現在看上去充滿了恐怖。

『吐真劑在十年前被庫多理用過了。』羅福笑著說， 『想不原來連格斯也是這樣。 但庫多理比較勇敢， 他是自己親自來。』

石龍的爪一挑， 普林尼立即被一道強力彈起， 立直， 面向著羅福。 這一刻， 那石龍突然說， 『 我想食狼肉。很想很想…』
羅福不耐煩地主向在扭扭的石龍。 羅福顥然無法控制這一頭就快失控的龐然大物。 石龍劻大的身軀和尾巴在地面扭動， 拍打， 翻起了一些泥打上了普林尼和羅`羅福。
『好了，好了， 我就`己把他交給你， 別鬧， 別鬧。』
『好耶!』
石龍後腿一跳， 整個巨大的 躍至半空， 伸出巨爪拐起普林尼。 在巨足下地的一剎間， 普林尼也能感到地面的小晃， 而那邊的晝架早就倒在地上， 羅福就靠在那邊的小木椅才靠得穩。

石龍大步大步高興地跑進在角落的屋裡。 普林尼不敢想像把他交給石龍的下場是怎樣。 然而， 他終於都是要面對， 也出乎意料之外地快。
石室不太大， 當石龍走進去就更顯得細小。 進裡的一切都很簡陋， 明顯是自己的手工品。 普林尼被放進一個鐵籠， 鎖起。 那石龍高興得抱起石籠用力地搖， 裡面的普林尼被這樣撞得昏過去。

當普林尼醒來， 那時已是深夜。 他興幸自己身上的傷口大多已復原， 只餘下一些隱痛。 石室裡幽暗， 普林尼感覺到陣陣暖風吹來。 那裡正是巨龍的頭， 他正對著自已， 暖風就是來自他的鼻孔。 而自己身因的鐵籠也大大的變了型， 扭成一團， 不少接枝處都裂開， 形成一個個充滿危險的陷阱。

普林尼想格斯應該會來救他，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自己覺得這實在掉臉。 他已令格斯失望， 他還有資格請格斯來拯救?　他應為自己的失敗小責，所以他從褲裡取出一把摺刀，打開刀刃，準備一刀刺進心臟。　

有一道力居然擋住了他的爪。剎然一望，那是一個穿黑袍的白狼。用來擋著他的爪上有一顆發著藍光的銀指環。白狼的目光中充滿了威嚴， 不是國皇所擁有的那一種。
『 切勿輕生。』白狼說， 『你的任服還未完成。』
白狼輕輕一碰那個籠壁， 就靜靜倒下。 白狼再說， 『要離開的路就是這麼接近。 』
百多問號從心底溜現， 不過就在普林尼開聲前， 白狼用一指壓著。 他又說， 『現在還未到發問時間。 跟我來。』
那隻白爪滑落至拿著刀的爪。 一碰上， 普李尼就發現自己而身處在一個地板是柚木的房間。 正前方正睡著羅福。
『殺死他， 那石龍就會消失， 』白龍說， 『你也可以回去覆命。 達到你上司的目的。』
『你到底是誰?』普林尼問。
『現在還未到發問時間。』白狼重覆一次， 聳聳背， 『這傢伙也活得夠長命了。 而且在格斯正式登位後， 他也免不過死。 這只是早死還是時間的問題。』

白狼在普林尼身旁繞了一週。 感覺就如風飄一樣。 他停在普林尼的耳旁耳語， 『你的仁慈， 疑惑， 還請留到最後。 之不過我肯定， 你若不自救， 格斯也不會因你的禱告而來。』
『若我現在跑掉呢?』普林尼反問。
『那準是一個非常失敗而又很有趣的想法。』白狼笑道， 『噢， 不是說過還未到發問時間嗎?』

狼踏出一小步。 在這一步之後， 他倆一同來列焚熊的前方， 那把脾刀正停在棕熊的心臟上方。 四週沈寂的空氣中， 普林尼能感受到那顆心的起伏和規律的跳動。

『轟隆』　一聲劻響打破一切的死寂。然後， 普林尼看到爪中的刀已深深插入羅福的心臟。 目光移上一些， 羅福的眼張得大大， 由頭至尾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驚愕地望向普林尼。

『覺得庫多理式刺殺怎樣， 羅福?』抱著一塊銅茶具盤的白狼笑著走上來說， 『好了 綠狼， 你的爪也夠累， 可以放開那把刀。』
『為。。。為什麼?』羅福重重地吐出。
『你竊漏了皇室機密。』白狼說， 『即使庫多理不在， 我還是會執行。』
『默頓!』羅福開始了抽蓄， 他抓緊普林尼， 『救。。。我!』
白狼掃走熊掌， 『我會在黑暗的一邊等你。』

羅福最後在兩狼前呼出最後一口氣。 白狼露出了非常滿意的笑容。

『好了， 現在有1分鐘發問時間。 綠狼兄， 請發問。』
『你的目的是什麼?』普林尼問。 『其他的我想已大概明白。』
『不是剛才說了嗎?他 竊漏了皇室機， 要殺。』
『你也是法帥， 』普林尼問， 『不想知皇室的繼承者嗎?』
『哈哈， 我早就知了。 』默頓說， 『因為繼承者是我定的。』
『那麼， 你到底是誰?』
『剛才羅福不是說了嗎， 我是黑大主法默頓。』
『即是?』普林尼從未聽過黑大主法這個詞語。

默頓重重地抱怨， 『怎麼今天內連續碰了兩個笨蛋? 笨蛋二號， 時間到了。 你該要準備逃走了。 』
『等等， 我們還會見面嗎?』
『 我不知道要待多久， 』默頓說， 『但一定不是明天的事， 直至一切已安穩之後， 我們還是會再見。 』

※

格斯看到普林尼的平安歸來昤充滿了惑激和歡喜。 不過漸聽著普林尼的滙報， 格斯的眼角漸皺， 最後一聽到默頓的名字和剌殺首相的情況時， 格斯的下巴整個跌下， 他那副燒了保險絲的驚愕相又再度出現。

默頓居然明正地插手。 這叫格斯幾乎完全不能相信， 但又無法懷疑。 現在他一直在盤算的棋局比他想象中快了很多步， 他該可以怎樣做? 他並不知道。 不過既然羅福已死， 怎樣都不可惑復生， 眼下的就是盎快推舉出和巴結新的首相。

回到國會， 格斯淡然地說了一篇哀悼文。 之後， 大家著手開始`準備臨時國會。 於是， 格斯就順道推舉了普林尼。 反對的聲音是有一些， 但意外之少。 分組點票之後， 普林尼居然成功接任。 因他此很順利就搖身一變成為政洽獸人， 也同時令格斯感到意外的滿意。

真正的權力終於到達自己能所控制的一項中。 格斯心想， 他現在該要重新計劃一切。 不過， 他還是不明白默頓是否在暗算什麼。 每一想到此， 格斯就覺得非常頭痛。 他害怕默頓想在這事中插一腳， 到時候令他失足死亡。 默頓默頓， 他重復地喃道，

『告訢我， 你到底想怎樣?』

TBC (25/5/2011)

OS 《權欲》 7 EOS

柏寧頓街十號現在已改由綠狼主道。 普林尼對這只花了半天的大改變還是未能接受得來。 那些穿著紅袍的法師在替普林尼量身， 訂製新的首相袍。 普林尼忍不住問， 『這全是真的嗎?』
在那邊打點一切的格斯走過來。 普林尼看到那張染了血的床在後方搬走。
『是的， 相信自己所見所碰的一切。』
『我， 』 普林尼帶著慌惶的見光說， 『我還未準備好。』
『你會的， 這裡會有導師， 也有我。 當然， 我們不會永會只是臨時主理大法師和臨時首相。』
另一組紅袍法師走上去， 替格斯量身。
『你也要首相袍?』
『不是首相袍， 是日用法袍。』 格斯扎把闊袖拉起， 『我不想這最莊重的袍子在由法師織造的袍是布一定法力， 至少可保你免一次死亡。 』
普林尼瞄一瞄那張剛被收走床， 他用充滿了諷刺的語氣說， 『當然也有例外。』
格斯揮一揮爪， 接來皮尺， 親自來替普林尼量身。
『每論如何， 我們已是住在同一窩的野獸。』

在魔術的主道中， 那些難造的工程和裝飾都很快完成。 大約在下午茶的時間， 只餘下些小工待技師修正。 那一套全新的首相袍和日用法袍都已送到。 格斯換上日用法袍， 那原有的六翅變回一般的只有一對， 也就是普林尼初次遇見他的衣著。

普林尼抱著那繡了金邊的綠色首相袍， 呆看著。
『又怎麼了?』
『只是，』 普林尼回道， 『還是不太相信。 我真的有能力嗎?』
『唔，』 格斯點頭， 『覺得你真是有能力。 你正確的恐惶， 還有對未來堅定的目光， 是我們這些當法師的絕對看得出。』
『我認為我至少要了解一些這裡的歷史， 還有政治情況。』
格斯對普林尼的要求感到非常滿意。他將皮尺掛在普林尼的頸前， 往後用了力拉緊， 壓下了鬆軟的綠毛。
『你果然將會是一個好首相。 』 格斯笑道， 『但也可別忘了尋找下任國皇。』
直至皮尺離開前， 普林尼一直用力點頭。
『很好，』 格斯笑道， 『很好。 我還以為你穿不下。』

庫法學院是全歐洲平原中最居歷史的司法學府， 幾乎歷任首相都是來自這所學府。 普林尼被請到這裡接受任職前的特訓班。 雖然普林尼的學習能力很強， 但經過了一日前後經過了十多小時的經濟和國防訓練， 難不了倦意來襲。

普林尼把自己躲在圖書館內不起眼的歷史參考部角落， 半跪在地面， 頭靠在又厚又大的歷史字典， 悄悄地合上眼休息。 冰冷的空氣夾著書本的陳舊味， 並不是一個理想的作息之地。 為什麼他會變成首相? 在那一天， 自格斯從黑洞地回來， 他就接到要跟隨格斯的指令， 直至格斯準容離開才可以。 現在明顯他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抽身。 樹林裡的輕風， 清幽的草香， 萬變的夜空， 等等都令普林尼思念。

『先生?』

一把溫柔的聲音突然震憾了綠狼的心靈。 聲音的溫柔是綠狼前所未有。 他抬頭， 不能自控地留出淚水。 那裡站著一頭年青的豹， 那些細小的純黑圓點排列的整齊， 就像是印上去的， 卻又比印上去的多了一份自然亂。

『你沒有事嗎?』 豹跪下問， 送上一張紙巾。
『謝謝。』
『你不要抹去眼淚嗎?』
普林尼其實不明白為何豹要給他紙巾。 呆呆地看著， 直至豹指一指眼側， 自己又摸一摸， 才知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粗粗地抹去淚水後， 他重地深呼吸， 再撐起身軀。 仔細一看， 他直的很年青， 和自己只是差一些而已。
豹來抱起走那部字典。 普林尼在後方悄悄偷看， 那豹是一個兒在努力不遠的工作享前努力。 間中也有一些似乎是同學的和他閒聊兩句， 而每一次都很快就完結。

『這裡就只有你一個?』 普林尼問， 似乎嚇了一嚇那豹。 『打擾你真是抱歉。』
『唔。 』 豹點頭。 他把筆收起， 笑著回問， 『見好了一點嗎?』
『是好了一點。 』 普林尼回道。 他望了一望那些歷史筆記， 『你真了不起， 居然自己能處理一切。』
『才不。 我只是在幫教授忙。』 豹笑道， 當是賺一些消費用的。』
『但現在已是夜深， 你不用回去嗎?』
『不， 反正家裡根本沒有住的。 媽媽又回去當值了。』 那豹之後補充， 『我的媽媽是屇生， 主理全科的急症室。』
『你不累不悶嗎?』普林尼問。
『習慣了』豹輕輕說， 『你要是要我和其他的出外玩， 我反而不自然。』

普林尼忽然覺得這豹有趣， 不自然地去買了兩杯咖啡， 帶回來，聊起了其他事。 在這一個晚上， 除了那過冷的空調， 還有陣陣的書霉味， 再加上了咖啡的味道， 普林尼忽然覺得這裡並不是真的如此乏味和失樂。

也至少在這一夜之後， 他完全不相信自己曾投入了那份當一個真正的學生的生活。 在那一份野蠻的權欲之下， 找到一片可以平靜的樂土。

TBC。 (27/5/2011)

End of Season。 (EOS)